第六十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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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四章
她這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雷。
大廳裏有瞬間的安靜。
謝偉峰坐在旁邊，開口問她，“結了哪幾桌？ ”
“就你跟你們同學的，裏兩桌，外三桌，所有都結清了。”服務員在旁邊說。
“蛙趣，誰這麽夠意思啊。”
張白白第一個跳出來，朝著他們這唯一的富二代，“老郝，是不是你！”
被點名的人回頭一喊，“我倒是想。”
“是不是結錯了？”謝偉峰從位置上站起來，去看對方手裏的賬單。
反覆確認幾遍後，證明對方說的是對的。
的確有人給他們付過賬。
大夥都震驚了。
這家火鍋雖然不貴，但架不住他們人多啊，一桌七八個人呢，加上飲料小吃亂七八糟，將近兩千多呢。
張白白滿臉震驚：“咱們不會是被什麽江城幫派看上了吧......要用一頓火鍋收買，拿我們去作人質？”
離他最近的一個人道：“你想象力可以更豐富一點。”
謝偉峰說完以後已經想跟前臺提出調監控，看剛才是誰付的錢。
駱肇卻覺得有哪裏不對。
跟他說，“我先出去一下。”
說著從兜裏拿出手機，邊往外走邊打電話。
結果就在火鍋店的斜對角，一輛熟悉的白色轎車正停在那裏，車窗開了一半，明顯是有人還在裏面。
這輛車駱肇已經熟悉得不能在熟悉。
先是給謝偉峰發消息，告訴對方不用去看監控了，接著幾步往那邊去。
頭先是走的，後面直接跑起來。
剛拉開車門的時候，裏面的人正坐著打工作電話，看到他的時候用口型問了個：
——結束了？
“沒。”
駱肇小聲回了句，從旁邊一把把這個人肩膀扯住，往自己胸膛上摁，手指一下下輕捏他的下巴。
溫熱的呼吸弄得姜嶼臣脖子有點癢，下意識“嘶”出聲。
那邊楊宣聽見了，問他，“咋啦你？”
“噢......沒咋。”
姜嶼臣推開旁邊這巨型犬科動物，跟楊宣那邊說，“等我後天過去一趟，要是實地情況可以，咱們之後再跟那邊聊聊。”
說完把手機掛了。
回頭見旁邊這人黏黏糊糊。
姜嶼臣手繞到他後面，扯著人後頸往後夠兩下，像逗小狗：“膽兒太大了你，知道我在打電話還這樣。”
駱肇沒吭氣，他要扯就隨著他扯。
等人扯夠了才拉他的手，把他的手握著放進自己掌心裏，低著聲音問：“怎麽突然過來了？”
“還把單買了。”
“你怎麽知......”姜嶼臣一句話沒說完，尷尬地輕咳兩聲。
頭故意往窗戶外邊偏，“那畢竟是你同學，我花錢請他們吃頓飯不應該的麽......”
駱肇把他的頭捧著給掰回來，在他唇上用力親一下。
“啵”出一聲後，下巴抵在他額頭上，啞著嗓子道：“以後不用了。”
“不用什麽？”姜嶼臣擡起點頭，“不用請你朋友吃飯？”
駱肇“啊”一聲，手在人掌心上輕輕捏捏，“你之後誰都不需要怎麽考慮，只需要對我好就行。”
還沒等姜嶼臣說話，駱肇又湊過去，輕含一下他的下唇，“我也對你好。”
“只對你好。”
幾句話說得直戳人，加上這野狗眼底黑色的光，帶著馴化之前的那點野性，執著堅定，又極度坦誠。
其實姜嶼臣本來只是打算付了錢就走的，只是剛走到門口時，看到坐在駱肇旁邊那挺漂亮的小姑娘。
車停在對面就沒挪窩。
“你們現在要去江邊嗎。”姜嶼臣問他。
駱肇：“他們應該要去。”
姜嶼臣：“你不去麽？”
“不去。”駱肇把人側著抱住。
又往前頂頂下巴，示意姜嶼臣下車，由他來開，“咱回家。”
姜嶼臣卻沒想現在就出去，伸手也扯住他的，“可是今晚江邊煙花會很漂亮，再說你都出來了。”
“確定不去看看？”
駱肇輕啄一下他的耳垂，沈著聲音道：“我只想跟你待在一起。”
他們今晚也確實是一直待著的。
因為最後姜嶼臣也跟他們這幫高中生一起，一幫人浩浩蕩蕩，一塊兒去江灘邊上看放煙花。
今天來江灘上的人非常多。
從邊邊的到再往上，站了五六排的人，都裹著厚厚的羽絨服，站在江灘邊上擡頭去看。
駱肇身邊這幫高中生是最鬧騰的，走著走著互相推一下，看到個什麽又大笑起來。
其中有些人去領養流浪狗的時候見過姜嶼臣，算是半個老熟人，都很自然的和他說話：
“姜哥，今天真麻煩你了，來一趟啥沒吃著光掏錢了。”
“嘿，這整的我們也挺不好意思的。”
“就是就是，要知道你今天過來請吃飯，上次那領養活動我就該多帶點人，一塊去才有熱度啊。”
“哎哎哎，這事兒當時在網上多爆啊，現在那流浪狗之家都快成咱這網紅點了，哪用得著你宣傳啊。”
......
一夥人東拉西扯。
姜嶼臣聽他們說這些也笑著接幾句，本來長得就英俊清秀，站在群學生堆裏，感覺自己都小了似的。
不會太違和。
因為人群裏多了個他，原本盯著駱肇看的那些女生，又都轉頭去偷瞄姜嶼臣，瞄完後互相小聲討論幾句。
等到更多的人找過來時，駱肇“嘖”一聲。
大庭廣眾之下不好牽手，他就只扯了把手臂，想要連著衣服把人整個往邊上帶。
這小動作姜嶼臣是看見了，但他裝作沒註意到，還真的跟他們班男的女的說起話，臉上永遠帶著點淺笑。
那個之前坐在駱肇旁邊的女生也走過來，先是跟著喊了聲，“姜大哥。”
很快又說，“駱肇他老是不理我，我跟他說什麽都不答應，高冷的要命......”
“我也沒想怎麽樣，畢竟是一個學校的嘛，平常說說話也沒什麽的。”
帶著點埋怨的語氣，明顯只是把這個人當成是自己暗戀對象的哥哥，才會故意告狀幾句。
也不管駱肇本人就在旁邊。
姜嶼臣先是楞一下，隨後往旁邊看兩眼，語氣似乎也有些無奈：“沒辦法。”
“他性子倔，剛來家裏的時候也是這麽對我的，我已經習慣了。”
江邊的路燈下，黃色的光圈打在姜嶼臣臉上，溫柔又好看。
任芝看著他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，想著他是駱肇的哥哥，肯定得先把這關系處好。
她笑了一下說，“哥，我看你也挺喜歡來江邊玩的。”
“不然咱們加個微信吧，明年夏天這邊活動可多了，什麽飛盤啊，音樂節之類，到時候咱們一塊來玩啊！”
任芝這話是對姜嶼臣說的，眼睛卻看著駱肇。
還沒等姜嶼臣開口，後者直接替人答了句，“不加。”
本來已經快要忍無可忍，這回上手直接勾住姜嶼臣的肩膀，把人扯到自己這邊，硬邦邦道：“去買水。”
姜嶼臣把他這點心思看眼裏，故意朝他包裏瞥了眼，“你這旁邊不就是嗎。”
“那個不好喝。”駱肇沈著張臉。
普通礦泉水還分什麽好喝不好喝......
姜嶼臣挑挑眉，故意問其他人，“你們要不要喝水？”
“要！”
“謝姜哥！”
這回說話的是另一個女生，接著遠處還有幾個男生也接了茬。
等他倆從旁邊小超市出來。
姜嶼臣看著前邊駱肇提著一大袋子，面無表情，一個個往身邊的同學手裏送水，憋笑憋得肚子疼。
讓一個常年游離在人群外邊的人做這種事的，也真是為難他了。
被為難的少年擱前邊，回身看了眼滿臉笑意的姜嶼臣。
咬緊了後槽牙，把剩下幾瓶塞給旁邊站著的謝偉峰，讓他把這些拿去分了。
再也不管其他人看沒看見，直接扯著姜嶼臣的手往前走，路過前面一個巷子，拐進去，把他整個人往裏帶。
摁在墻上，兩條長腿牢牢禁錮在這個人兩邊。
大腦袋埋他肩上，“你故意的。”
要不是倆人羽絨服太厚，估計一露牙齒又要咬上去。
姜嶼臣一聲悶笑停在嘴邊，沖他說，“就許你跟他們說話，我就不行？”
“我沒有跟他們說話。”駱肇眉間微皺。
姜嶼臣沒應這句。
駱肇手搭在他後頸上，目不轉睛地去睨底下這雙眼睛。
輕聲問，“到底怎麽了，從昨天開始你就不對勁。”
本來剛才在車裏他就想問的，但一看到人他什麽都不想再管了，哪兒還顧得上這些。
砰——
巷子外邊的天空放煙花了，中間像被劃下一根火柴，瞬間點亮了四周。
也點醒了沒往那方面想的心。
駱肇的手搭在他兩邊，忽然想到什麽，眼裏的光斑和遠處的天空一樣，閃著耀眼的光亮。
“你吃醋了？”他說。
姜嶼臣沒立刻應他這句，但也不像先前那樣只會否認，伸手扯了下他耳朵，“挺受女生歡迎的啊。”
“小夥咂。”
駱肇伸手把他腰往上抱，摁在自己肚子上，又把臉深深埋在他頸窩裏，嘴裏發出一聲極輕的笑。
這回沒憋在心裏，笑出響了都。
他平常極少這樣笑，姜嶼臣有些意外，從後面拍拍他肩膀，“哎”了聲，又說，“怎麽這麽高興。”
駱肇手停在他腰上的一個位置，“因為你吃醋。”
“然後呢。”
“證明你在意我。”駱肇又說。
姜嶼臣：“......”
無奈地撓撓這毛絨腦袋，“我能不在意嗎，不在意會跟你做這些事？”
其實他能感覺到，潛意識裏駱肇似乎還沒完全放心。
不過沒事，他們的時間還很長。
姜嶼臣以前覺得，可能十年會是他們中間的一道坎。
夾在彼此參差的人生裏，很難真正磨平。
但這一年多的相處，讓他覺得在這段感情中，他倆其實就是兩條齊頭並進，不分長短的平行線。
尤其駱肇才是跑在前邊的那個，奮不顧身，帶著決絕的勇氣，領著他往前沖。
“傻子。”姜嶼臣擡手摟住他的後頸。
遠處天空的聲響一下接一下，無數光匯聚成個點，又朝周圍散開，迎接新一年的到來。
外面都在歡呼新年，只有這條極少有人路過的巷子裏，兩個分開的影子重新交疊在一起。
高高豎在墻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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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蛙趣，誰這麽夠意思啊。”
張白白第一個跳出來，朝著他們這唯一的富二代，“老郝，是不是你！”
被點名的人回頭一喊，“我倒是想。”
“是不是結錯了？”謝偉峰從位置上站起來，去看對方手裏的賬單。
反覆確認幾遍後，證明對方說的是對的。
的確有人給他們付過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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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家火鍋雖然不貴，但架不住他們人多啊，一桌七八個人呢，加上飲料小吃亂七八糟，將近兩千多呢。
張白白滿臉震驚：“咱們不會是被什麽江城幫派看上了吧......要用一頓火鍋收買，拿我們去作人質？”
離他最近的一個人道：“你想象力可以更豐富一點。”
謝偉峰說完以後已經想跟前臺提出調監控，看剛才是誰付的錢。
駱肇卻覺得有哪裏不對。
跟他說，“我先出去一下。”
說著從兜裏拿出手機，邊往外走邊打電話。
結果就在火鍋店的斜對角，一輛熟悉的白色轎車正停在那裏，車窗開了一半，明顯是有人還在裏面。
這輛車駱肇已經熟悉得不能在熟悉。
先是給謝偉峰發消息，告訴對方不用去看監控了，接著幾步往那邊去。
頭先是走的，後面直接跑起來。
剛拉開車門的時候，裏面的人正坐著打工作電話，看到他的時候用口型問了個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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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。”
駱肇小聲回了句，從旁邊一把把這個人肩膀扯住，往自己胸膛上摁，手指一下下輕捏他的下巴。
溫熱的呼吸弄得姜嶼臣脖子有點癢，下意識“嘶”出聲。
那邊楊宣聽見了，問他，“咋啦你？”
“噢......沒咋。”
姜嶼臣推開旁邊這巨型犬科動物，跟楊宣那邊說，“等我後天過去一趟，要是實地情況可以，咱們之後再跟那邊聊聊。”
說完把手機掛了。
回頭見旁邊這人黏黏糊糊。
姜嶼臣手繞到他後面，扯著人後頸往後夠兩下，像逗小狗：“膽兒太大了你，知道我在打電話還這樣。”
駱肇沒吭氣，他要扯就隨著他扯。
等人扯夠了才拉他的手，把他的手握著放進自己掌心裏，低著聲音問：“怎麽突然過來了？”
“還把單買了。”
“你怎麽知......”姜嶼臣一句話沒說完，尷尬地輕咳兩聲。
頭故意往窗戶外邊偏，“那畢竟是你同學，我花錢請他們吃頓飯不應該的麽......”
駱肇把他的頭捧著給掰回來，在他唇上用力親一下。
“啵”出一聲後，下巴抵在他額頭上，啞著嗓子道：“以後不用了。”
“不用什麽？”姜嶼臣擡起點頭，“不用請你朋友吃飯？”
駱肇“啊”一聲，手在人掌心上輕輕捏捏，“你之後誰都不需要怎麽考慮，只需要對我好就行。”
還沒等姜嶼臣說話，駱肇又湊過去，輕含一下他的下唇，“我也對你好。”
“只對你好。”
幾句話說得直戳人，加上這野狗眼底黑色的光，帶著馴化之前的那點野性，執著堅定，又極度坦誠。
其實姜嶼臣本來只是打算付了錢就走的，只是剛走到門口時，看到坐在駱肇旁邊那挺漂亮的小姑娘。
車停在對面就沒挪窩。
“你們現在要去江邊嗎。”姜嶼臣問他。
駱肇：“他們應該要去。”
姜嶼臣：“你不去麽？”
“不去。”駱肇把人側著抱住。
又往前頂頂下巴，示意姜嶼臣下車，由他來開，“咱回家。”
姜嶼臣卻沒想現在就出去，伸手也扯住他的，“可是今晚江邊煙花會很漂亮，再說你都出來了。”
“確定不去看看？”
駱肇輕啄一下他的耳垂，沈著聲音道：“我只想跟你待在一起。”
他們今晚也確實是一直待著的。
因為最後姜嶼臣也跟他們這幫高中生一起，一幫人浩浩蕩蕩，一塊兒去江灘邊上看放煙花。
今天來江灘上的人非常多。
從邊邊的到再往上，站了五六排的人，都裹著厚厚的羽絨服，站在江灘邊上擡頭去看。
駱肇身邊這幫高中生是最鬧騰的，走著走著互相推一下，看到個什麽又大笑起來。
其中有些人去領養流浪狗的時候見過姜嶼臣，算是半個老熟人，都很自然的和他說話：
“姜哥，今天真麻煩你了，來一趟啥沒吃著光掏錢了。”
“嘿，這整的我們也挺不好意思的。”
“就是就是，要知道你今天過來請吃飯，上次那領養活動我就該多帶點人，一塊去才有熱度啊。”
“哎哎哎，這事兒當時在網上多爆啊，現在那流浪狗之家都快成咱這網紅點了，哪用得著你宣傳啊。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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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嶼臣聽他們說這些也笑著接幾句，本來長得就英俊清秀，站在群學生堆裏，感覺自己都小了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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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更多的人找過來時，駱肇“嘖”一聲。
大庭廣眾之下不好牽手，他就只扯了把手臂，想要連著衣服把人整個往邊上帶。
這小動作姜嶼臣是看見了，但他裝作沒註意到，還真的跟他們班男的女的說起話，臉上永遠帶著點淺笑。
那個之前坐在駱肇旁邊的女生也走過來，先是跟著喊了聲，“姜大哥。”
很快又說，“駱肇他老是不理我，我跟他說什麽都不答應，高冷的要命......”
“我也沒想怎麽樣，畢竟是一個學校的嘛，平常說說話也沒什麽的。”
帶著點埋怨的語氣，明顯只是把這個人當成是自己暗戀對象的哥哥，才會故意告狀幾句。
也不管駱肇本人就在旁邊。
姜嶼臣先是楞一下，隨後往旁邊看兩眼，語氣似乎也有些無奈：“沒辦法。”
“他性子倔，剛來家裏的時候也是這麽對我的，我已經習慣了。”
江邊的路燈下，黃色的光圈打在姜嶼臣臉上，溫柔又好看。
任芝看著他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，想著他是駱肇的哥哥，肯定得先把這關系處好。
她笑了一下說，“哥，我看你也挺喜歡來江邊玩的。”
“不然咱們加個微信吧，明年夏天這邊活動可多了，什麽飛盤啊，音樂節之類，到時候咱們一塊來玩啊！”
任芝這話是對姜嶼臣說的，眼睛卻看著駱肇。
還沒等姜嶼臣開口，後者直接替人答了句，“不加。”
本來已經快要忍無可忍，這回上手直接勾住姜嶼臣的肩膀，把人扯到自己這邊，硬邦邦道：“去買水。”
姜嶼臣把他這點心思看眼裏，故意朝他包裏瞥了眼，“你這旁邊不就是嗎。”
“那個不好喝。”駱肇沈著張臉。
普通礦泉水還分什麽好喝不好喝......
姜嶼臣挑挑眉，故意問其他人，“你們要不要喝水？”
“要！”
“謝姜哥！”
這回說話的是另一個女生，接著遠處還有幾個男生也接了茬。
等他倆從旁邊小超市出來。
姜嶼臣看著前邊駱肇提著一大袋子，面無表情，一個個往身邊的同學手裏送水，憋笑憋得肚子疼。
讓一個常年游離在人群外邊的人做這種事的，也真是為難他了。
被為難的少年擱前邊，回身看了眼滿臉笑意的姜嶼臣。
咬緊了後槽牙，把剩下幾瓶塞給旁邊站著的謝偉峰，讓他把這些拿去分了。
再也不管其他人看沒看見，直接扯著姜嶼臣的手往前走，路過前面一個巷子，拐進去，把他整個人往裏帶。
摁在墻上，兩條長腿牢牢禁錮在這個人兩邊。
大腦袋埋他肩上，“你故意的。”
要不是倆人羽絨服太厚，估計一露牙齒又要咬上去。
姜嶼臣一聲悶笑停在嘴邊，沖他說，“就許你跟他們說話，我就不行？”
“我沒有跟他們說話。”駱肇眉間微皺。
姜嶼臣沒應這句。
駱肇手搭在他後頸上，目不轉睛地去睨底下這雙眼睛。
輕聲問，“到底怎麽了，從昨天開始你就不對勁。”
本來剛才在車裏他就想問的，但一看到人他什麽都不想再管了，哪兒還顧得上這些。
砰——
巷子外邊的天空放煙花了，中間像被劃下一根火柴，瞬間點亮了四周。
也點醒了沒往那方面想的心。
駱肇的手搭在他兩邊，忽然想到什麽，眼裏的光斑和遠處的天空一樣，閃著耀眼的光亮。
“你吃醋了？”他說。
姜嶼臣沒立刻應他這句，但也不像先前那樣只會否認，伸手扯了下他耳朵，“挺受女生歡迎的啊。”
“小夥咂。”
駱肇伸手把他腰往上抱，摁在自己肚子上，又把臉深深埋在他頸窩裏，嘴裏發出一聲極輕的笑。
這回沒憋在心裏，笑出響了都。
他平常極少這樣笑，姜嶼臣有些意外，從後面拍拍他肩膀，“哎”了聲，又說，“怎麽這麽高興。”
駱肇手停在他腰上的一個位置，“因為你吃醋。”
“然後呢。”
“證明你在意我。”駱肇又說。
姜嶼臣：“......”
無奈地撓撓這毛絨腦袋，“我能不在意嗎，不在意會跟你做這些事？”
其實他能感覺到，潛意識裏駱肇似乎還沒完全放心。
不過沒事，他們的時間還很長。
姜嶼臣以前覺得，可能十年會是他們中間的一道坎。
夾在彼此參差的人生裏，很難真正磨平。
但這一年多的相處，讓他覺得在這段感情中，他倆其實就是兩條齊頭並進，不分長短的平行線。
尤其駱肇才是跑在前邊的那個，奮不顧身，帶著決絕的勇氣，領著他往前沖。
“傻子。”姜嶼臣擡手摟住他的後頸。
遠處天空的聲響一下接一下，無數光匯聚成個點，又朝周圍散開，迎接新一年的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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